已经有几日不见了,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当时说的谎,若是知道了,为何没有来问过她?不知道更奇怪了,以他的性格不可能不去查。
唐袅衣歪头望着他,眼含疑惑。
季则尘也在看她,反问道:“你为何想见我?”
许是因为是夜中就寝,他此时并未束发,乌黑的长发垂落,发梢被雪打湿了些,微湿的长发很适合这张禁欲的脸。
他神情冷恹恹的,看似毫无防备,实际却极具侵略性。
唐袅衣被他随口的一句话问得一怔,眨了眨眸,弯眸笑道:“阿厝小姐让我来的之前,多次嘱咐要我多照顾你,白吃白住好几日,我都没有见到过你,心中难免有些愧对阿厝小姐的信任。”
这句话说的十分诚心,连她自己都信了。
可坐在面前的青年却很安静,雪花落在他的发顶,月色照在脚边,沉寂得有种非人的空。
唐袅衣以为自己说错了话,正欲再说。
他仰头对她笑了。
这是她从回来后第一次见他笑,眼中闪过一丝惊艳。
季则尘没有说什么,缓缓站起身,高大颀长的身躯挡住了明亮的月光,影子落在她的身上有种倾辄而来的压迫感。
唐袅衣的脚尖忍不住往后移动,心跳微微一乱。
最后她被逼至后背抵在梁柱上,如同被围堵得无法再逃走的无辜小羔羊,他才停下逼近。
青年居高临下地垂下眼皮,落日熔金的眼眸被映出浅淡的暗影,肌肤似常年不见光的尸体般透着病容苍白。
他屈指勾起她垂落在肩上的一缕长发,语气惺忪柔和:“只是因为季阿厝吗?”
温湿的气息覆在她的脸上,甚至还能隐约闻见从他衣襟中,钻出来一股香雪兰清冷淡雅的香。
他虽生了一张慈悲无害的皮相,定定看人时,尤其是以这种压迫似地随意睥睨,莫名的有种天生的勾引感。
像是月下雪妖化身的妖孽,令她有些眩晕。
“不是……”她迷迷糊糊下说了实话。
“哦?”他扬起清冷的眼尾,如引诱般地问:“那是因为什么?”
他很好奇。
青年刻意的勾引将她引诱得七荤八素,有些找不着方向。
唐袅衣忽然想起了刚才的梦,脑中蓦然清醒,发现自己已经软着半边身子,几乎倚在他的怀中。
她别过眼,但挡不住白净耳畔的红艳,伸手将他推开,往亭子外跑了几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