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彼时,经至乐正站在山崖边上,一只脚已经搭上山崖的护栏,如果两人晚来一步,经至乐很可能就已经翻越护栏,从山崖上跳下去了。
&esp;&esp;后山并不是很高,海拔只有两三百米样子。
&esp;&esp;但经至乐所在的那个山崖却很陡,从那里跳下去,不死也残疾。
&esp;&esp;明明是一件很危险的事。
&esp;&esp;经至乐还有严重的恐高症,平时站在凳子上都会感到头晕目眩,此刻站在山崖上,他却什么感觉都没有。
&esp;&esp;一双眼睛麻木呆滞,看不到任何情绪和感情,就像是一台接受指令没有自己思想的机器人。
&esp;&esp;经若臻看到这一幕,极力忍住即将破口而出的喊叫,深怕自己的声音会惊动弟弟,加速他下跳的进程。
&esp;&esp;苏槿却没有这个顾虑。
&esp;&esp;“花园宝宝。”
&esp;&esp;苏槿冲着经至乐的背影喊道。
&esp;&esp;这会儿经至乐已经整个人趴在栏杆上,另外一只脚也抬了起来。
&esp;&esp;苏槿的声音,响亮清越,如山间的风,直接吹到经至乐的脑中。
&esp;&esp;那一瞬间,就像是有一桶冰水,朝经至乐兜头兜脸地倒下,经至乐一个激灵,无神的双眼中渐渐恢复神采。
&esp;&esp;视野从迷茫变得清晰,当发现自己现在竟然整个人趴在山崖边上的栏杆下,稍微动一下,就有可能摔下山崖,摔成肉泥。
&esp;&esp;根本就来不及思考,经至乐犹如八爪章鱼般死死抱住栏杆,却还是觉得浑身发软,头晕目眩。
&esp;&esp;他闭上眼,朝苏槿和经若臻所在的方向喊道:“哥哥哥哥哥哥!!!快救救我啊啊啊!!!!”
&esp;&esp;经至乐以为自己在喊,可他的声音却很小,在极致的恐惧下,他连大声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。
&esp;&esp;样子看上去狼狈极了。
&esp;&esp;“可以去把他扶下来了。”
&esp;&esp;苏槿提醒经若臻。
&esp;&esp;经若臻立马朝经至乐跑去,小心翼翼地把弟弟从栏杆下扶下来。
&esp;&esp;脚才一落地,经至乐就瘫软在地上。
&esp;&esp;他想要远离山崖边上,可是双脚没有力气,就用屁股蛄蛹着一点一点朝里面挪去。
&esp;&esp;经若臻的担心是真的,可看到弟弟这滑稽的模样,他还是没忍住笑了。
&esp;&esp;经至乐抬头瞪了经若臻一眼:“哥!我还是不是你弟弟了!”
&esp;&esp;为了弟弟的尊严,经若臻极力憋住笑,俯身将经至乐扶起,搀着他往回走。
&esp;&esp;兄弟俩在苏槿的面前停下。
&esp;&esp;经至乐除了一脸后怕外,也很疑惑,他茫然地问道:“苏大师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&esp;&esp;他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&esp;&esp;记忆只停留在从卫生间出来那一刻。
&esp;&esp;经至乐依稀记得自己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,好像撞上了一个人,那人似乎穿着黑色的西装,和他差不多高。
&esp;&esp;可是让经至乐回忆那人长什么样,他的脑中就是一片空白,那是一点印象都没有。
&esp;&esp;再恢复意识,就出现在山崖边上,看架势好像要往下面跳。
&esp;&esp;“到底怎么回事啊?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?”经至乐苦恼地揉搓着自己的脑袋,把一头用发胶固定的头发揉得乱糟糟的。
&esp;&esp;是一个歇斯底里的精神小伙。
&esp;&esp;苏槿没有回答经至乐的问题,只是走到他身后,抬手在他后背重重拍了一巴掌。
&esp;&esp;这一巴掌来得猝不及防。
&esp;&esp;经至乐整个人向前踉跄了几步,要不是经若臻扶着他,他很有可能直接趴到地上。
&esp;&esp;“苏大师,你……”
&esp;&esp;经至乐转头,正想询问苏槿为什么突然打他的时候,忽然感到一阵恶心感。
&esp;&esp;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,就有东西涌出喉头。
&esp;&esp;呕吐的欲望来得太过强烈。
&esp;&esp;经至乐无法控制。
&esp;&esp;只见他“yue”了一声,有什么东西从他的嘴里吐了出来。
&esp;&esp;只是一条通体红色的肉虫子,正在地上不断蠕动着自己肉嘟嘟的身材,想要重新回到经至乐的身体里去。
&esp;&esp;经若臻看清肉虫子的样子后,眉头皱了起来。
&esp;&esp;待经至乐缓过想要呕吐的那阵之后,也看清了自己到底吐了什么东西出来。
&esp;&esp;当下里,腰不酸了腿不软了,整个人一蹦三尺高。
&esp;&esp;“我草草草!!!这t是什么东西?!!它怎么会进到我的身体里?”
&esp;&esp;经至乐一边说一边躲到经若臻身后,那种想要呕吐的欲望又来了。
&esp;&esp;只要一想到这只肉虫子在自己的身体里待了一段时间,经至乐就觉得自己身上哪哪儿都不干净了。
&esp;&esp;“催眠蛊。”
&esp;&esp;苏槿伸手捡起一根树枝,并用树枝扒拉地上的肉虫子,顺便给经家兄弟俩解惑。
&esp;&esp;经若臻皱着眉沉吟道:“乐乐就是被它催眠控制了?”
&esp;&esp;苏槿点头:“嗯。”
&esp;&esp;经至乐就不明白了:“可是为什么啊,我还这么小,能得罪谁啊?竟然想要置我于死地?”
&esp;&esp;“你没得罪谁,只是引我离开寿宴的诱饵罢了。”苏槿如实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