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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楼之挽天倾 第977节(2 / 2)

&esp;&esp;贾珩面色平静,心头却微微一动。

&esp;&esp;苏州织造常进?这是妙玉的父亲,当年也是内务府在苏州坐镇的一方重臣。

&esp;&esp;而妙玉在红楼原着怼宝玉的一句话,侧面也应证了常进的风光:“不是我说狂话,只怕你们家里,也未必找得出这么一个俗器来呢?”

&esp;&esp;念及此处,贾珩心头不由浮现起那一张傲娇、清绝的脸蛋儿,也不知妙玉收到他寄送过去的书信,会是什么样的心情?

&esp;&esp;失神片刻,再次收回心神,目光咄咄地逼视着郭绍年。

&esp;&esp;郭绍年笑了笑,道:“永宁伯如是这般说,老朽也无话可说,只是时任盐官多已致仕,甚至有些盐官不在人世,永宁伯是要追查这些陈年旧桉吗?”

&esp;&esp;在刑事桉件中还有个追诉时效的问题,有些罪行轻微的,再是彻查穷究会动摇本已稳定的社会秩序,使得人人自危。

&esp;&esp;贾珩目光幽晦几分,问道:“郭老先生,可有相关账簿?”

&esp;&esp;这是个聪明人,比起刘盛藻而言,起码是有自知之明的。

&esp;&esp;不过分析一下,并不奇怪,会稽驸马是科甲出身,应是因为人品、才干得了隆治帝的赏识,才得以尚配帝女,那么这种“凤凰男”、“女婿帮”身上必然拥有着非同常人的品质。

&esp;&esp;而刘盛藻则是没文化的爆发户,靠着刘妃的姐姐得以成为皇亲国戚,那么“包工头小舅子”,行事骄横也就不足为奇。

&esp;&esp;郭绍年道:“账簿有些多,永宁伯可带回去慢慢看。”

&esp;&esp;说话间,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从廊檐下传来,方才去书房归拢账簿的郭府管家,指挥着几个年轻力壮的仆人,挑着六个大木箱过来,在轩敞的厅中一字排开。

&esp;&esp;贾珩目光投将过去,问道:“这是二十年的账簿?”

&esp;&esp;“虽不至俱细至支取、结余一两一厘,但也是详实完备,如果永宁伯不信,可以配合重华宫当年南巡的账簿,核对底细。”郭绍年轻声道。

&esp;&esp;贾珩只当没有听见这一险恶的建议,问道:“内里可有盐商赊欠、挪用的银款明细?”

&esp;&esp;郭绍年轻笑了下,说道:“每一项都很详细,有的归还上了,有的没有归还,彼等需要营运盐业,每年定额缴税,也不好将人往死处逼迫不是。”

&esp;&esp;贾珩默然了片刻,一时无言。

&esp;&esp;不得不说,这位会稽驸马说的在理,在盐商包税制的大环境下,朝廷本来就允许扬州盐务总商向盐运司赊借银两,以供营运。

&esp;&esp;而且,因为隆治帝南巡,盐商在大量捐输报效以后,手里也缺着做生意的现银,那么从盐运司支取,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儿。

&esp;&esp;甚至,本身就可能是盐运司挪借给盐商一部分银子,打着捐输报效的名义,供隆治帝开销。

&esp;&esp;问题,扬州盐商又得了隆治帝的官衔封赏。

&esp;&esp;就是一笔烂账!

&esp;&esp;只能挑选一些并未用到上皇南巡的数额进行清查,让剩下的四大总商归还。

&esp;&esp;贾珩心头难免涌起此念,打量着六个箱子,摆了摆手,身后捉刀侍立的锦衣百户李述,与外间等候的一众锦衣府卫抬起箱子,向着外间而去。

&esp;&esp;郭绍年道:“这里其实还有一笔账目,不过是老朽的汇总,这s是h老朽赋闲在家时,闲来无事筹算而来,其中载有扬州盐商实际赊欠了两淮都运司多少款项,永宁伯可以参照一番。”

&esp;&esp;贾珩闻言,目光幽深几许,定定地看向郭绍年,问道:“郭老先生,账簿现在何处?”

&esp;&esp;这个郭绍年,似乎早在十几年前,就预判到这一幕会发生,提前有所准备。

&esp;&esp;不知为何,忽而心头浮起前世一幕。

&esp;&esp;侯非侯,王非王,千乘万骑走北邙,狡兔死,良弓藏,我之后,君复殇,一曲广陵散,再奏待芸娘?

&esp;&esp;嗯,全剧前半部最大的逼,都让沉一石装完了。

&esp;&esp;不过,恰恰是隆治帝六次南巡,劳民伤财,崇尚奢华,才有今日两淮盐税入不敷出,日暮途穷。

&esp;&esp;而晋阳和他重整盐务,他也算是驸马……

&esp;&esp;嗯,这般想就有些不吉利,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,隆治帝是为个人享乐,而崇平帝是为了大汉社稷,焉能相提并论?

&esp;&esp;郭绍年抬眸看向那管家,吩咐道:“去宜心居,从靠墙的床榻那边儿,从暗格中将那本账簿取将出来。”

&esp;&esp;“是,老爷。”管家闻言,目中也有几分惊讶之色流露,显然不知郭绍年什么时候记下的这笔账簿,不过也没有多说其他,应命而去。

&esp;&esp;贾珩面色沉静如渊,一言不发,而就在这样的沉默气氛中,对面的郭绍年忽而问道:“永宁伯上次去河南平乱,听说咸宁也随行去了河南?”

&esp;&esp;论起辈分来,咸宁公主应该唤郭绍年一声姑父。

&esp;&esp;贾珩面色微顿,抬眸看向郭绍年,道:“当时,宋四国舅在河南开封,公主殿下随行前往。”

&esp;&esp;“永宁伯为当世俊彦,年纪轻轻已为军机枢密,前途不可限量。”郭绍年默然片刻,忽而没头没尾说了一句。

&esp;&esp;贾珩面色微顿,却几乎是一下子听懂其中之意。

&esp;&esp;这是一种羡慕、不甘,羡慕他的际遇,不甘自己的命运。

&esp;&esp;当年的郭绍年想来也以为自己能够成为宰相,但尚了公主,这辈子就别想了。

&esp;&esp;再结合当时同年后为宰执,心里肯定是有所不甘的。

&esp;&esp;贾珩目光沉静如渊,徐徐说道:“只是时势使然罢了。”

&esp;&esp;历史的选择,这句话在嘴边儿,却没有说出口,说了…就僭越了。

&esp;&esp;过了一会儿,郭府管家将账簿递送而来,郭绍年使了个眼色,郭府管家来到贾珩近前,道:“永宁伯。”

&esp;&esp;贾珩点了点头,接过一个锦匣,道:“郭老先生,如无他事,在下告辞了。”

&esp;&esp;说着,在郭绍年的相送之下,出了郭府,看向押的满满一车的账簿,又看向手中的锦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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